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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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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极其闷热。我起床时还是清晨时分,甫一推开窗子便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一股火辣辣的气息弥漫在这沉闷的房间里。

妹妹今天要回来了,几天前我收到妹妹写给我的信。

妹妹小我三岁,我却记不太清妹妹的模样了,她刚出生未久就被寄养在亲属家里。至于为什么要把妹妹寄养出去,又是寄养在了哪一家亲属中,我也不清楚。在我印象里,每当问起妈妈这个问题的时候,妈妈总是一脸阴沉地望着我许久不说话。我十分害怕妈妈的那种眼神,十分凌厉又带着几分幽怨似的。被这样的眼神盯了几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问她了。

我常常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很无用的人,且不说没什么本事,就连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的。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啊?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未免对自己太苛刻了,毕竟我还能安然地活着就不错了。

我是个病人,得了一种奇怪的怪病。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医生也诊断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病。总之就是,我会在大白天里间歇性的进入昏厥状态,恢复清醒后意识又十分模糊,几乎完全记不得什么。所以,就连我清醒时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更要命的是,越来越多我原本清清楚楚记得的事情随着这种奇怪的一次次的昏厥也开始在我脑海里逐渐消失了。

我从来没去过学校,当然也就没有机会上学。是啊,这样的怪病再加上我还体格弱小,经常生病,更不应该去学校了。不过爸妈在家里也教过我识字写字,我学了个乱七八糟,到现在为止写的字还想小学生写的一样。本来教我识字也无非是给我消磨点时间罢了,我这样的人,学习识字写字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直生活在家里,爸妈从不让我外出。我理解他们是因为担心我,万一我在外面突然昏厥了可怎么办呢!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出过门,甚至连房间门都没有出过。

保姆阿姨定时的来给我送饭。保姆阿姨似乎对我的情况已经很熟悉了,即使是我处在昏厥状态,她也不慌张,会把饭菜留在桌子上。她知道我过会儿就会醒来。保姆阿姨人很好,可能稍微贪嘴了一些。有时候我从昏厥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发现饭菜竟然会少一些,有时候甚至所剩无几。不过也好,我说过我体格弱小,也用不着吃那么多东西。

放饭菜的桌子是一张书桌,上面搁着几本书和一个便签本,还有一支沾笔插在墨水瓶里。那是之前爸妈教我识字的时候准备的,我有好久都不曾动它们了,估计已经积了一层灰尘了吧。好在我并不需要一天天的消磨时间,一天中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处于昏厥中。

房间里的家具简直屈指可数。除了书桌,就是我的床了,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连被罩都是相同的白色,这让人觉得整个房间都没有什么色彩。穿边上有个衣架,上面挂了几件毛巾类的生活用品。嗯,怎么还有个吊瓶呢?估计是前几天我生病时候,医生来给我输液落下的。我说过我体质不好的,常常生病。

靠近床尾的墙边有一扇窗户。窗户不大,紧贴着玻璃的外面是一道栅栏似得的防盗窗。窗户底下是一堵高墙,向着两边延伸出去,围了一个大大的院子。墙里边是一家精神病院,可想而知里面关押的都是精神病人。

清醒的时候,我常常望着窗子发呆。有时候甚至觉得我和那些精神病人一样,也被囚禁了起来。拿自己跟精神病人比较会使我格外沮丧。

居民楼下的马路总是被车流总挤得满满当当,急躁的司机发出的阵阵刺耳的鸣笛声常常打断我的思绪。

妹妹今天要回来了。她信里说大约中午就到了。

我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我努力回想着妹妹的样子,可无论多么努力,却总是想不起妹妹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我有妹妹小时候的照片,那还是她刚下生不久的时候呢,照片里她弯着两条小腿躺在婴儿床里,苦着圆圆的小脸,脸上净是婴儿的嫩肉。现在估计已经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保姆阿姨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这么快就到了中午了。

保姆阿姨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跟他说妹妹要回来了,估计马上就到了。可她却仿佛没听见一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把饭菜搁在了书桌上便转身走出房间了。她好像一直这样,对我不闻不问。是呀,我一直都是被人忽略的。

不管她了,妹妹要回来了。

可中午过去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我头一回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等待居然这么难熬。我想要是这时候能够突然昏厥过去就好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妹妹可能已经坐在我的床边了,那应该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了,一张我见过但却早已经认不出来的脸庞了。

先吃饭吧,或许妹妹还在路上呢,想想楼外的马路被堵的水泄不通,妹妹迟到了也是合情合理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午饭仍然是米饭配上两种菜盛在不锈钢饭盘里,常年翻来覆去一共也就七八样菜,不消几天就能吃一个来回了。保姆阿姨只会做这么几样菜且不说,味道还又清又淡,像是大口锅里炒出来的一样,食不下咽。辛亏我也吃不了多少。

桌子上的便签本好像被人动过了。我记得之前便签本是合起来的,现在却被打开了。微微发黄的纸张露在了外面,套着铁环的合页处有一道锯齿状的纸张撕裂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撕掉了最上面的一张。这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可我总觉得这纸张很熟悉,却模模糊糊的想不太起来了。

对了,我把口袋里妹妹的信掏了出来。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孩子一样的字,既不规整也不好看,可妹妹正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呢。写着字的纸也是微微显黄色的,跟便签本上的纸张完全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禁不住拿起便签本和妹妹的信细细比对,结果撕裂处竟然完完全全的重合了。纸上的蓝黑色墨水,不正是墨水瓶里的墨水颜色么,透过纸张留在本子上的墨迹还隐隐可见。

也就是说,妹妹是从便签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给我写的信。

真是活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呢?妹妹正在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也许是从不算很远的地方,但总之绝不会在家里给我写信,这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或者是妹妹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其实她已经回来了,趁我昏厥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封信?

不,不会的,这也没法说通。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每天中午的时候,保姆阿姨会在饭盘边上放一份报纸,通常都是当日的晨报,用来给我打发时间的。现在走到饭盘跟前才发现今天的这份报纸有些不同。准确的说并不是一份报纸,而是一些报纸的剪切部分和一些打印的资料,其中一些纸张已经陈旧的泛黄。

已经泛黄的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一部分,估计已经有相当一些年份了。底下是一份诊断书,头页上居然印着我的名字和我的证件照片。

我说过我经常生病,至于这是哪一次生病的确诊书我已经记不得了。可是,看到诊断结果的时候我却大吃一惊。

经过近期的临床检验,患者无幻觉、妄想等精神病症状,排除其相关障碍、情感性精神障碍。且患者附和癔症诊断标准,以自我身份识别障碍为主,丧失自我统一感,有双重人格或多重人格。

看着医生特有的字体草草地写在诊断结果里,我惊得张大了口闭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确实从小就体质衰弱且小病不断,可绝不记得自己有过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赶忙往下翻下去,附在诊断书后面的是一份成因报告:

病人幼儿时(三岁),因意外致其刚出生未久的妹妹死亡。病人之后的成长过程中多次受到近亲家人的虐待毒打,也逐渐了解到了被毒打的原因。12岁时,病人开始出现癔症的征兆,常称曾与妹妹在白天一起玩耍,故而父母将其送至本地神经病院。其后表象越来越明显,在临床诊断过程中出现人格分化现象。最终,病人发展为人格分裂,主体人格为因怪病不能上学的哥哥,常年生活在家中的个人房间里;对立人格为从小被寄养出去的妹妹。

我的心里一阵惶恐,这是保姆阿姨可恶的恶作剧嘛?还有这份剪下来的已经泛黄的报纸新闻,大大的黑体字在上面写着“三岁孩童噎死自己妹妹”,标题之下是新闻的几句话导语:

6月24日中午,本市宁港区产后不久的哺乳期母亲午睡期间,其3岁大的儿子因给刚出生不久的妹妹用饭勺喂食果酱致使亲生妹妹噎死。

这是怎么回事?这绝不会是真的,我妹妹明明被寄养在近亲家里。是谁这么可恶跟我做这种恶作剧。我已经生活的够悲惨了,怎么还能在我身上开这种玩笑呢!

是的,我确信这不是真的,我妹妹确确实实的活着。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我妹妹呢,那是几年前吧,妹妹曾经回来过。那次妈妈打我,打的特别厉害,我听到妹妹哭着求我妈妈,求妈妈不要打我了。是的,没有妹妹的话我兴许早就被打死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打我打的那么狠?

头疼。我好想记起来了一点点,我隐隐约约记得妈妈对我大吼,说我害死了妹妹。我害怕极了,却找不到一个地方躲起来。

我为什么会害死妹妹呢?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妈妈才打我的吧,妹妹快出来给我求求请把,求妈妈不要打我了。我好想我是妹妹啊。

不,这不是真的。妹妹明明快回来了,我要找保姆阿姨问个清楚。

我几步走到门边,想把房门拉开大喊,却怎么拉也拉不开,门应该是从外面被人锁起来了。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我看到外面几个人匆匆而过,穿着白色的衣服带着方方的白色小帽子——那是护士的打扮啊。

对的,保姆阿姨不也是这样的打扮么?我到底在哪里?

我猛地扭头看着自己的房间。书桌上的的便签本和撕下来的写信的纸张还重合在一起,套着白色被单的被子整齐的叠放在白色被单上,架子上明明缺缺的挂着一个吊瓶。

透过玻璃后面铁栅栏我看到高墙被分割为一块块的矩形,墙内和墙外乍眼一看也没什么区别吧!

我在想起一切来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今天天气阴沉,从大清早上就开始飘起的小雨还未停歇。

妹妹今天要回来了,几天前我收到了妹妹写给我的信。

保姆阿姨送来的饭菜还是那个样子,我跟她说了妹妹今天要回来,她居然像没听到一样。

可中午过去好一会儿了,妹妹怎么还没到呢?

桌子上的便签本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年1月10日起草与武汉大学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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