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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科恶梦恶性综合征病例荟萃汇总及经

恶性综合征(NMS)为年由一名法国精神病学家Delay首次进行报道,为精神科一种严重的药物不良反应。以持续高热、肌肉强直、意识障碍、自主神经功能紊乱、严重心血管症状为主要表现。

恶性综合征虽在临床不多见,但病死率高达20%,堪称精神科药物不良反应致死的头号杀手,与以往相比,现在病死率可能有所下降,究其原因,可能与治疗方法不断优化,临床上对恶性综合征重视程度增强,能够及早识别恶性综合征并治疗有关。

导致恶性综合征的药物

几乎所有的DA拮抗剂都与恶性综合征的发生有关,具体而言,主要分为以下4类:

第一代抗精神病药:氯丙嗪、氟哌啶醇、氟奋乃静等。

第二代抗精神病药:氯氮平、利培酮、奥氮平、喹硫平等。

治疗恶心、胃瘫的多巴胺受体阻滞药物:丙氯拉嗪、异丙嗪、曲美苄胺、硫乙拉嗪、甲氧氯普胺等。

治疗心境障碍药物:阿莫沙平、碳酸锂等。

总体而言,因单一用药而导致的恶性综合征,绝大多数因为药物加量过快。抗精神病药的剂量过大、加量过快、胃肠道外给药,合并用药或频繁换药,也容易导致恶性综合征的发生。

危险因素

1.兴奋躁动、拒食拒饮、躯体耗竭、约束,脱水。

2.既往存在中枢神经系统DA活动及受体功能异常。

3.既往存在脑器质性疾病或发生过恶性综合征,有家庭聚集现象,有基因易感素质。

4.合并躯体疾病:高血压、心脏病等。

致病机制

1.抗精神病药占据了DA受体:抗精神病药对DA受体具有高度亲和性,使DA不能与其受体正常结合,改变受体的敏感度,从而竞争性抑制DA能递质传递的作用。

2.排空或耗竭DA:部分药物具有此作用,破坏了多巴-胆碱能平衡,使DA的抑制作用减弱,则胆碱能作用占有优势,表现为锥体外系症状。

3.肾上腺素能受体受到阻滞:从而产生低血压、心动过速、尿潴留等自主神经症状。

4.药物作用于下丘脑:体温调节功能紊乱,导致高热。

临床表现

恶性综合征以持续发热、肌肉强直、震颤、严重心血管症状和自主神经系统症状最具特征性。

自主神经系统症状:大量出汗、尿潴留、心跳快(超过基线50%)、心动过速(超过基线25%),血压波动(在24h内,收缩压变化25mmHg或舒张压20mmHg)、流涎及皮脂腺增多等。

意识障碍:昏睡、谵妄、昏迷。开始以意识范围缩窄、注意受损、行为紊乱为主,逐渐从兴奋转向抑制,直至昏迷。

严重锥体外系症状:肌肉强直、运动不能、木僵、缄默、构音或吞咽困难。

高热、肾衰、循环系统衰竭等。

检查

没有特异性的实验室指标,但这些指标可以供参考:白细胞增高、肌酸激酶增高(常为正常值的4倍以上)、肌红蛋白增高、代谢性酸中毒、缺氧、血清铁浓度降低、儿茶酚胺水平增高。

脑脊液分析和神经影像学结果一般都是正常的。脑电图检查显示与代谢性脑病相一致的弥漫性慢波。

鉴别

病毒性脑炎:具有病毒感染的前驱症状,还有头疼、脑膜刺激征、癫痫发作,可有神经系统的定位体征,经常出现脑脊液及神经影像学改变。

原发性恶性紧张症:原发性恶性紧张症是由精神障碍进展所致,其临床表现类似恶性综合征,有人认为,恶性综合征可被定义为药物引起的一种医源性恶性紧张症。

恶性高热综合征:为一种遗传性疾病,当吸入麻醉剂后,其特征是体温极速升高、潮气末二氧化碳浓度升高、肌张力亢进、高热和代谢性酸中度。体检时,皮肤往往呈现为发绀区与鲜红色斑形成对比的花斑状。

治疗

支持和对症治疗

补液、纠正电解质紊乱:大多数恶性综合征患者在急性期都具有脱水的表现,那么补液支持、纠正电解质紊乱是关键。

能自行摄水的患者:鼓励其多喝水,在补液同时,还可以降低抗精神病药物的血药浓度。

出现横纹肌溶解或尿肌红蛋白增高的患者:可进行血透,改善肾功能。

血管内脱水和急性肾衰竭:监测CVP,并补液,重症患者通过使用适量的利尿剂,补液的同时,也维持了尿量。

注意K+及Mg2+含量:患者进食过少、汗腺排泄过多及肌肉震颤导致乳酸生成增多,H+-K+交换增强,导致患者出现低钾血症。

而低钾往往伴随低镁的发生,低镁可使神经细胞兴奋性增高,并且镁离子具有中枢抑制作用和神经肌肉接头的阻断作用。适当补钾和补镁可减轻患者肌强直。

抗感染:许多恶性综合征的患者可出现肌强直,可引起患者吞咽困难或唾液及气道分泌物增加,导致发生吸入性肺炎,因此抗感染治疗也是非常必要的。

发热的处理:因为药物作用于下丘脑使体温调节中枢功能紊乱,导致体温持续升高,持续40℃以上的高热可导致中枢以及周围神经系统和周围各组织发生不可逆变性。

一般的解热药物无效,需要进行物理降温,如冰枕和冰袋等,不建议使用东莨菪碱及盐酸苯海索,这两种药可以抑制汗腺分泌,加重高热。

若支持和对症治疗不能缓解,可考虑使用下面的治疗措施。

2.药物治疗

苯二氮卓类药物:如劳拉西泮,是急性恶性综合征,尤其是伴有轻度紧张症状患者的一线治疗药物。

DA受体激动剂:溴隐亭和金刚烷等DA受体激动剂可逆转恶性综合征患者的帕金森症状,促进患者的康复时间,减少病死率。

肌肉松弛剂:当患者具有极度高热,肌强直和高代谢状态时,可使用硝苯呋海因,可快速逆转高热和肌强直,还可以与苯二氮卓类药物或DA受体激动剂合用,但不建议与钙通道阻滞联用,可能会导致心血管衰竭。

在使用时不建议过早停药,因其可导致症状反复,主要不良反应为呼吸功能及肝功能损害。需要注意的是,禁用于COPD、重症肌无力及肌病患者。

3.休克治疗

一些研究提示,电休克对于支持和对症、药物治疗无效的患者,使用电休克治疗有效,同时也可以用于原发性恶性紧张症、残留型紧张症和帕金森病。

值得注意的是,年发表于美国精神病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提示,对于存在横纹肌溶解的患者,在进行麻醉时使用琥珀胆碱需要注意高钾血症和心血管并发症。

预后

一般而言,在停用了抗精神病药之后,大多数患者都能自行缓解,平均恢复时间为7-10天,大多数都能在一周内恢复,几乎所有的患者都能在1个月能恢复。若患者使用的是长效制剂,恢复时间可能会有所延长。

在年美国神经病学年会(AAN)上还报告了致恶性综合征预后不良的相关因素,其中高龄为恶性综合征预后不良的显著预测因素。

其他还包括急性肾损伤、呼吸衰竭和癫痫,若你的患者存在以上高危因素,就要长点心了。

病例荟萃

病例1、药物相互作用致老年患者神经阻滞剂恶性样综合征一例

患者男性,84岁,年1月29日因着凉后出现发热,体温38.5℃,伴咳嗽,咳中量黄黏痰,2d后(年1月31日)因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期(AECOPD)入院。入院时体温38.2℃,脉搏90次/min,呼吸24次/min,血压/82mmHg(1mmHg=0.kPa)。患者患帕金森18年,高血压2级30年,冠心病5年,2型糖尿病5年,均规律服药,包括治疗帕金森病的药多巴丝肼片、恩他卡朋片、盐酸普拉克索片。入院前1d因自觉症状控制不佳,加用卡左双多巴控释片。患者入院后继续规律服用抗帕金森病的药物,同时加用拉氧头孢钠联合比阿培南抗感染治疗2d,随后单用比阿培南9d。其间患者病情一度加重,考虑与进食呛咳、误吸有关。故在入院第5天予鼻饲进食营养制剂,第6天患者体温恢复正常,病情开始好转。

住院第15天时,患者体温突然升高至38.5℃,并伴有寒战,自觉咳嗽、咳痰较前增多,双肺有散在痰鸣音,血象明显增高(白细胞18.63×/L、中性粒细胞91.7%),胸片检查显示肺部有炎症,故临床再次给予抗感染治疗。因患者有痰液黏稠不易咳出的症状,故第19天开始给予乙酰半胱氨酸胶囊化痰治疗。此后患者帕金森症状加重,不自主运动增多、吞咽困难增加,并持续发热5d,之后痰培养提示有金黄色葡萄球菌和真菌感染,因此加用抗真菌、抗葡萄球菌治疗;由于患者同时伴有反酸、呕吐增多,故停用肠内营养剂。之后影像学检查和血生化检查结果显示,患者的肺部感染逐渐得到控制,但患者持续高热的状态未得到缓解。根据各项检查结果,临床均未找到持续高热的原因。患者持续高热8d后,血肌酸激酶、血清乳酸脱氢酶、血肌酐开始急剧升高,出现急性肾衰竭,伴情绪烦躁、意识模糊和四肢抖动等,其帕金森症状明显加重,故加用富马酸喹硫平片,并继续抗感染治疗,2d后白细胞由20.73×/L降至13.74×/L,中性粒细胞由91.7%降至78.1%,胸片结果也提示肺炎进一步好转,但患者帕金森症状却进一步恶化,并出现了横纹肌溶解和麻痹性肠梗阻的症状。在患者持续发热11d后临床请神经科大夫和临床药师会诊,临床药师考虑患者帕金森症状恶化与乙酰半胱氨酸引起的药物相互作用有关,并明确指出,可能是抗帕金森药量减少或停药引起的神经阻滞剂恶性样综合征(NMLS),建议停用乙酰半胱氨酸,同时临床也将抗帕金森药物改为美多巴、溴隐亭鼻饲。然而,患者病情已极度恶化,会诊第2天即抢救无效死亡,患者入院期间主要血生化指标见表1。

患者住院期间用药主要可分为4类,分别为抗帕金森药、抗菌药、化痰平喘药和肠内营养剂,见表2。患者因呼吸道感染入院,临床针对咳嗽、咳痰症状,给予解痉平喘治疗,并给予抗菌药物治疗11d好转,但停抗菌药4d后,患者再次出现肺部感染,故再次给予抗感染治疗。患者入院诊断为吸入性肺炎,与进食呛咳、误吸有关,因此入院第5天起留置胃管,并开始肠内营养剂鼻饲。另外,患者帕金森病的治疗继续入院前的用药方案,即多巴丝肼片、恩他卡朋片、盐酸普拉克索片和卡左双多巴控释片。在第19天时患者咳嗽症状加重(有黄黏痰不易咳出),加用乙酰半胱氨酸胶囊;在第23天时患者帕金森症状加重,加用富马酸喹硫平片,1d后改为溴隐亭,2d后患者即死亡。

讨论

神经阻滞剂恶性综合征(neurolepticmalignantsyndrome,NMS)是一组服用神经阻滞剂所致的罕见高危综合征,是帕金森类药物引起的最严重的不良反应。据统计该病的发生率为0.07%~2.40%,病死率高达10%~20%,主要死因为继发感染、急性肾衰竭及肌红蛋白血症。有文献报道对左旋多巴等神经阻滞剂的停药或减少剂量可对帕金森氏病(Parkinsonsdisease,PD)患者造成潜在的致命性综合征,其症状与NMS极为相似,这种综合征被称为神经阻滞剂恶性样综合征(neurolepticmalignant-likesyndrome,NMLS)。NMS和NMLS的临床特点非常相似,包括高热、强直症状、意识障碍、白细胞增多、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横纹肌溶解症伴血清肌酸激酶水平升高和肾衰竭。同时两者有相似的病理生理机制,与黑质纹状体和下丘脑的脑多巴胺传输的急性减少有关。临床上NMLS综合征非常罕见,引起NMLS综合征有多种可能,而由于药物相互作用引起的NMLS综合征在国际上只有1篇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由肠内营养剂而非药物引起)。

病例2、患者李某,男,42岁,既往有精神病史25年,服用“氯氮平片、利培酮片、舒必利片”治疗,病情基本控制。1个月前病情加重,不语、饮食差,发热,医院以“发热待查、精神病、电解质紊乱”给予氯氮平片mg/d、利培酮片4mg/d,抗生素、补钾对症支持治疗两周,患者病情未见好转,并且表现不语、不动,四肢肌张力高,不能行走,大小便失禁,随转入我院内科。

入院查体:T39.9℃,BP/80mmHg。嗜睡,瞳孔对光反射迟钝。双肺呼吸音粗,心率98次/min,律齐,各瓣膜区未及病理性杂音。腹平坦,肠鸣音正常。颈强直,四肢肌张力高。胸部CT结果示:右肺下叶肺炎。实验室检查:WBC9.4×/L、NE%82%,CKU/L,MYO-L85.85U/L、HBDHU/L,K+3.39mmo1/L,CL-mmo1/L,Na+mmo1/L。插胃管抽出咖啡样胃液,化验潜血阳性。

给予云南白药鼻饲并输注泮托拉唑注射液保护胃粘膜,哌拉西林钠他唑巴坦钠抗感染、化痰、营养支持、补钾、营养脑细胞、吸痰等治疗。治疗1周后,患者出现尿液颜色稍红,尿管有絮状物,急查尿常规提示红细胞3+,蛋白1+;酮体1+,应用左氧氟沙星控制泌尿系感染,患者体温波动38.0℃-38.3℃,病情无明显好转,且痰液多,发热,四肢肌张力高,考虑“恶性综合征”。立即停用抗精神病药物,加用果糖二磷酸钠营养心肌,继续给以抗感染、化痰、营养脑细胞、营养支持等治疗,翻身扣背并加强口腔及会阴护理,膀胱冲洗。治疗一个月后,患者神志清,精神状态好,接触交谈问答切题,自主进行刷牙、吃饭、服药,自行大小便,未发现幻觉及妄想,痊愈出院。

恶性综合征(NeurolepticMalignantSyndrome,NMS)是临床少见疾病,主要表现为高热、肌强直、肌酶升高、意识障碍及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多发生在抗精神病药物加量过快或突然停药,也可见于帕金森病患者突然停用抗震颤麻痹药物。NMS起病急、病情凶险,病死率可高达20%~30%,重预防、早诊断、早治疗是提高治愈率的关键。

NMS的预防关键在于合理使用抗精神病药物,尽可能避免联合用药,严密观察患者的躯体和精神症状,遇有可疑情况要考虑到NMS发生的可能。NMS的诊断主要依赖用药史和临床表现,对于所有服用抗精神病药物的患者,一旦出现意识障碍及高热应高度警惕NMS,而CK升高则有助于诊断。

医院非精神病科医师或基层精神病科医师要注重对NMS知识的掌握,须与恶性高热、致死性紧张症、中暑、中枢神经系统感染、药物过敏、中毒性脑病,全身感染伴严重锥体外系症状等鉴别。NMS常并发急性肾功能衰竭、DIC、低血容量休克及感染,治疗原则包括及时停用抗精神病药物,以及物理降温、维持水电解质及内环境稳定、加强营养支持等综合治疗,酌情使用特殊药物。

病例3、患者,女,28岁,因“发热伴意识不清三天”于-04-29到我院急诊,拟“中枢神经系统感染?”收住神经科,既往有“双相情感障碍”病史,医院诊治,平素服药不规则,怀孕后就开始停药,年4月16日行剖宫产术,手术顺利,4月24日出现开始出现胡言乱语,行为冲动,打人骂人,医院治疗,治疗三天后突然出现意识不清、发热,于4月29日来我院就诊。入院查体:Bp/60mgT39.2℃P90次/分R20次/分浅昏迷,双侧瞳孔等大等圆d=3mm,直接、间接对光反射迟钝,颈有抵抗,双肺呼吸音粗,未闻及干湿啰音,心率75次/分,律齐,四肢肌张力增高,双膝反射亢进,病理征未引出。脑电图:广泛中度异常脑电图。腹部B超:产后子宫,宫腔积液;头颅MRI+MRV:静脉窦血栓形成。血常规:WBC7.0×/LN0.L0.,RBC5.12×/LPLT×/L。肝功能:ALT/LAST/L肾功能:CRE53/LUAu/LUN6.42/LD二聚体3.94拟静脉血栓形成?中枢神经系统感染?转入我院神经外科,进一步完善相关检查:心肌酶谱LDHCKCKMB肌红蛋白,行腰穿检查:脑脊液蛋白0.18/LCL-.1GLU3.94,各指标基本正常,因各症状和实验室检查无法用静脉窦血栓形成或者中枢神经系统感染解释,特别是肌红蛋白如此之高,所以管床医生进行了科内的讨论,最终锁定“恶性综合征”诊断,给予对症支持,维持水电解质平衡,保护脏器功能等治疗,经治疗后,患者意识转清,无发热,肌红蛋白逐渐降至正常。出院后到我临床心理科治疗,给予换用低效价抗精神病药物,随诊三月病情稳定。

讨论:

恶性综合征(NMS)是法国学者Delay于年进行氟哌啶醇实验时发现的,年被描述为“运动不能肌张力亢进综合征”[1],年后被称为神经阻滞剂恶性综合征。其病理机制迄今尚不明确,目前有两个理论对症状进行解释:①中枢多巴胺受体阻滞:认为NMS的发生与中枢NE、DA、GABA、ACH、5HT等递质的失衡有关;②骨骼肌功能障碍:神经阻滞剂可能影响了患者肌细胞钙的运转造成了高热、肌强直、横纹肌溶解,提示有骨骼肌多种功能障碍。NMS多在治疗开始的一周内发生,早期临床表现为精神状态改变、难以控制的锥体外系反应、肌张力增高、吞咽困难、发音困难,逐渐表现为高热、肌强直、肌酸激酶增高,伴有明显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症状,如心动过速、出汗、意识障碍、昏迷等,若处置不当,极易导致死亡[2],因此迅速识别并采取治疗措施很重要。诱发NMS的危险因素有很多,该患者的出现NMS的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与患者停药时间长,发病后抗精神病药物剂量快速增加有关;另一方面与患者处于产后特殊时期有关,患者体内激素水平紊乱,再加之中国人“坐月子”的传统观念,过度保暖、空气不流通等高热环境,个体易感性增加。更有研究表明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较精神分裂症患者更容易发生NMS。关于NMS的诊断标准[3],以DSM-IV的诊断标准最为常用和严谨,其标准为:①肌强直和体温升高同时出现;②有下列症状中的两项:多汗、吞咽困难、震颤、尿失禁、意识改变、缄默、心动过速、血压升高或不稳定、血白细胞升高、CPK升高。当发生NMS时,应停服所有抗精神病药物,同时给予补液、纠正水电解质失衡、降温、预防感染等措施,并密切观察生命体征,早期确诊,及时治疗是减少病死率的关键。

病例4:患者,男性,38岁,未婚,总病程20年。主要表现为凭空耳闻人语,猜疑被害,行为怪异,冲动,激惹及自杀等精神行为症状,诊断为精神分裂症。长期服氯氮平、氯丙嗪治疗,最高日量分别达mg、mg,病情控制尚可。9年8月底无明显诱因复现罔闻人语,夜眠变差,情绪波动,无故发脾气、乱扔东西、易激惹等表现,于9年9月22日在当地精神病院住院治疗,诊断精神分裂症。从氯氮平mg/d,氯丙嗪75mg/d交叉换药为利培酮治疗(最高日量3mg)。9年9月27日患者出现高热,体温39.1℃,大汗淋漓;血常规:白细胞(WBC)15.9×/L,中性(N)81.6%;血生化常规:肌酸激酶(CK)U/L,谷丙转氨酶(ALT)90U/L,谷草转氨酶(AST)U/L,乳酸脱氢酶(LDH)U/L,给予补液,头孢拉啶等对症治疗。次日症状无缓解,医院,查头颅CT未见异常,考虑诊断为“恶性症候群,肺部感染”,给予大量补液及头孢曲松等抗感染治疗1天,病情未尾明显改善于9年9月29日转来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治疗。入院时体格检查:体温38.5℃,脉搏次/min,心率21次/min,血压/75mmHg(1mmHg=0.kPa),患者卧于床,不语不动,皮肤显汗,肌张力增高全身呈铅管样,处于木僵状态;头后伸,眼球固定,双侧瞳孔直径约5mm,双侧对光反射存在,压眶反射(一);颈项强直,颈静脉无怒张;呼吸急促,双肺呼吸音粗;心脏听诊未闻及病理杂音;臀骶部皮肤多处压疮;腹壁反射消失,腱反射存在,双侧巴氏征(-)。精神检查:不合作,仪态欠整,保护于病床,意识混浊,呼之不应,无法进行有效言语交流。入院后辅助检查:血常规WBC10.7×/L,N75.1%;血生化常规:CK4,U/L,ALT96U/L,ASTU/L,LDHU/L,肌酸(cr)71μmoL/L,尿素氮(BUN)7.8mmoL/L;心电图:窦性心动过速;床旁胸片示右中肺感染。入院诊断:恶性综合征,精神分裂症,肺部感染。入院后停用一切抗精神病药,给予多巴胺激动剂溴隐停以及抗感染、纠正水、电解质紊乱、营养支持等对症治疗,并加强躯体护理等综合治疗。患者的血WBC、CK、LDH、ALT等实验室指标在入院后72h达到最高峰,血WBC一度高达16.5×/L,1周后渐趋向好转,体温亦渐恢复正常。但患者木僵状态一直无改善,仍不语不动、违拗、肌张力显著增高。经讨论后,于住院第11天起,予无抽搐电痉挛治疗(modifiedelectroconvulsivetherapy,MECT),第3次MECT后(住院第15天)患者肌张力增高有所减轻,当日晚在帮助下进食少许流质,被动性违拗症等精神症状有所改善;第6次MECT后(住院第20天)患者肌张力增高明显缓解,进食增加;第11次MECT治疗时(住院第30天)患者能自行上治疗床,并按照麻醉师要求配合治疗,能回答简单问题;进食基本正常。共14次MECT后(住院第45天)患者恶性综合征症状已完全缓解,精神症状显著改善,自知力部分恢复。2讨论抗精神病药所致的恶性综合征(NeurolepticMalignantSyndrome,NMS)是一种少见的、突发而凶险、可致死的药物特异性反应,其具体发生率不详,估计在使用抗精神病药治疗中NMS发生率为1%~2%,在非典型抗精神病药治疗时也可以发生。原先报道死亡率可达20%一30%,近年来报道死亡率呈下降趋势,但仍约为10%。临床表现以肌强直、发热、自主神经功能紊乱、意识障碍为主要表现。对NMS的治疗,目前主要措施包括停抗精神病药,加强对症支持治疗及使用特异性药物(如地西泮治疗肌强直、丹曲林治疗恶性高热以及使用溴隐亭)等。但尚缺少足够的病例来肯定这些特异性药物的疗效。虽然缺乏对照研究,但已有资料表明,电痉挛治疗可有效安全地治疗NMS。适用于:①特发性致命性紧张症不能排除者,②经其他治疗NMS症状无改善者,③患者伴有显著的紧张症,④NMS缓解后患者仍然伴有残余紧张状态及精神症状者。MECT在国内精神科已广泛应用,安全性较传统电痉挛治疗更高,但鲜见报道用于NMS。本例使用MECT的具体操作流程为:每次治疗前5min常规静脉推注阿托品0.5mg(如受试者心率次/min,则停用阿托品),再参照体重,静脉给予丙泊酚,在30-60s推注,待麻醉深度达到睫毛反应消失,迅速推注氯化琥珀酰胆碱。约90s肌松后,进行电痉挛治疗。刺激波宽1.0ms,第一次治疗的输出电能值参照受试者年龄、体重滴定为刺激频率40Hz,刺激时间4s,刺激电量J;确定激发惊厥发作的电能阈值后,每次均按此电能值进行治疗,治疗前静态电阻值的范围为一Ω。同时还观察到在NMS后期,MECT对患者精神症状的有效控制可推迟再次使用抗精神病药物的时间,可减少NMS患者康复后接受抗精神药物治疗再出现NMS的可能。有研究认为在MECT术前静脉诱导麻醉药物及肌松剂的使用可能会增加发生严重横纹肌溶解的危险,但本病例中并未出现上述不良反应。NMS的发生机制尚未明确,目前多数学者认为与多巴胺过度阻滞有关,其他还包括5-羟色胺和多巴胺的失衡假说、7-氨基丁酸缺乏假说、骨骼肌损害假说等。电痉挛治疗对NMS的治疗作用可能是通过加强中枢多巴胺能受体活性而实现的。虽然本例MECT治疗成功,但是此类患者一般病情重、合并症多、死亡率高、治疗风险大。因此实际工作中我们要严格履行知情同意原则,在系统的对症支持治疗基础上谨慎实施MECT操作,全程心电监护,严密观察患者的治疗反应。

病例5:对1例误诊为颅内感染的NMS的临床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结果:本例因发热、意识不清2d入院。曾因精神异常应用利培酮治疗2年。门诊以发热原因待查:颅内感染?收入院。经实验室、头颅CT检查诊断为颅内感染?阿尔茨海默病及肝损害,予吸氧、抗感染、降温、补液、护肝及对症支持治疗,病情仍无好转,为医院,予呼吸机辅助呼吸、糖皮质激素、抗感染及对症支持治疗,同时行心肌酶、痰培养、腰椎穿刺等检查排除颅内感染,依据用药史诊断为NMS,立即停用利培酮,并予控制锥体外系症状、营养神经及心肌治疗,症状逐渐好转出院。结论:NMS较少见,易误诊,临床应加强对本病的认识及其与颅内感染等疾病的鉴别诊断,以提高诊治水平。临床误诊误治杂志年12期95-97页,第一作者:肖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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