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治法 http://m.39.net/pf/a_6489068.html主讲人:米盖尔·宛瑞斯博士(瑞典文学批评家)拉什·努连从15、16岁开始创作,至今已创作了十七部诗集、八部小说以及若干戏剧作品。72岁的努连今年还出版了一本诗集和一本日记,其中诗集有余页。我认为努连不仅属于瑞典,也不仅属于欧洲,因为他的戏剧已经在全世界演出。他的一些著作,特别是其代表作品《夜晚是白天的母亲》,我认为它已经超越经典,可以堪称是一部杰作。努连也不仅是剧作家,他曾经是剧院院长,也亲自导演过很多戏剧。他之前写的剧作都是有台词的,今年他最新执导的戏没有台词,但他拒绝称之为哑剧。同时他还在积极地写作,出版的页日记可以称之为瑞典文化生活的百科全书。现在已经到了努连创作的最后阶段——死亡。所以他现在总是写有关于“死亡”这个母题的著作。他总是在文学创作中融合生命,尝试将自己的生活演绎成文学,同时又将文学放在自己的生活中。所以,了解他的生活对于了解其作品是很有意义的。比如他近期的生活不太好,所以也为他提供了创作素材。我从青年时就开始研究努连了,直到现在已经无法摆脱他,每个月都要和他见面并且对话一至两个小时,并将对话记录下来出书。努连出生于年5月9日,现年72岁,他的家庭成员是父母和兄弟两人。50年代,努连的父亲带领全家搬到瑞典,经营一个带餐馆的酒店。努连本人12岁开始就大量阅读文学作品,但他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文学家,因为他初中毕业的时候不愿意去上大学,但这种现象在瑞典文学界是很常见的。他在19岁时出版了第一部著作,也是一部诗集,得到了很多重量级文学家的好评。对于努连来说,爱与恨是他心中最原始的情感。他在16岁时离家出走,离开了以酒店谋生的家庭,但“酒店“这一物像又始终停留在他心里。他到了斯德哥尔摩后很快就被推荐到皇家剧院做导演助理。努连在这期间写作了大量诗歌,充满了大胆的想象。之后的第二部诗集是一部很变态的诗集,比一般的超现实主义作品更加血腥暴力,其中蕴含的是一种对抗死亡的意识。因为此时他正面临着严重的家庭危机,父亲成了一个酒鬼,而母亲得了癌症将要去世。生活的危机就这样进入了创作,使他的创作像爆炸一样越来越多、疯狂向上。此时的他在精神上已经进入了病态。在精神病院中他被禁闭,个病人只有1个医生照顾,此间他尝试了各种治疗,比如说使用很重剂量的药,或是吃很多的安眠药让他睡觉,所以这个阶段在他的生活中是地狱的阶段,而这一段经历也控制了他之后的写作。他在精神病院里不断写作、不断阅读,因为这可以让他保持非精神病患者的思维状态。奇怪的是他虽然在精神上分裂,但在艺术创作中思维很清晰。当他离开精神病院后,适逢年这个艺术上激进的年代,政治的动荡也激发了艺术的创作。彼时他的创作就像要吞噬所有的元素,从政治到文化,各种话题无所不包,也越来越走向极端。他通过写作治愈了自己的疾病,将自己的内心完全释放了出来,我称之为“精神分裂诗歌”。努连在22岁时出版的诗集是一个创作上的突破,使他在瑞典文学界上备受瞩目。我在两年前曾经问过努连,是如何在当时精神病的状态中创作出了这样评价极高的作品,努连回答说这一段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不能再提及。努连的疾病分别在年和年又发作过两次,对他而言,写作不仅是治愈的手段,也是将过去排斥化解掉的过程,但在他的作品中又总是反复呈现出过去的景象。这就好像是一种“幻象”,里面充满了矛盾,其一方面是精神失常的,是无力的,没有丝毫希望。另一方面他作为艺术家,又可以通过其作品展现出非凡的力量。这样的受控制和不受控制就是一个悖论。在努连漫长的创作生涯中,几乎每个十年都有一个创作上的变化,同时也是人年龄发展的阶段化。比如说在六十年代,母亲是努连创作中永恒的主题,而七十年代父亲主题出现,母亲这一形象逐渐在作品中消失。在这一转变阶段,努连的创作形式也从诗歌向戏剧转变,迷恋于俄狄浦斯王的情结中。所以在七十年代的诗集作品是比较平静的,没有暴力。而努连也仿佛开始回忆起童年的美好,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写进诗歌里。努连对戏剧剧本的兴趣很早就有,但一直未获得赏识,但他早年间有一个名为《两姐妹》的广播剧获得了成功。这是一个发生在印度的真人真事,讲述了一对从小被狼喂养长大的两姐妹被英国殖民军发现后的一系列故事。在广播剧发表三年后,努连的剧作《拍国王马屁的人》登上了皇家剧院的舞台。这是一部残酷的剧作,背景是18世纪30年代的宗教战争,起源于一个作曲家受命为王子作曲一首歌颂胜利,但作曲家认为这等同于要他做一个阿谀拍马的人,而最终作曲家也进入了精神病院。这个剧作意外地获得了巨大的失败,得到了很多恶评,努连也因此在之后多年都不敢再尝试创作戏剧。文学戏剧都是作家的自我表现,努连是其中一种复杂情况。著名法国文学理论家对努连有这样一句评论,“他的创作是一个不断再造自我的过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努连戏剧中总是能够看到孩子,特别是总是面对着母亲或是父亲的孩子。努连整个的创作也是跟随自己生活的曲线不断进行的,从薄薄的诗集到厚重的包罗万象的剧作,一切都是通过他眼睛看到的来展现,好像在自己身上创作出一个新的作家、新的自我。六十年代的主题是遗忘过去,而七十年代的记忆又开始回来。我认为这种创作来源于努连的自我解脱。六十年代解脱是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和外界隔绝,所以作品中封闭房间的意象总是出现。而七十年代则千方百计地离开封闭的房间以寻求解脱,这时的解脱是通过“分离”进行的,像从母亲的子宫里分离一样,从而获得重生。这是一个自己难产的过程,是很痛苦的。这一时期的努连写过两本很不错的小说,第一部著作里代表着作家本人的西莫在爸爸化成灰烬的时候忽然解脱了,此时的他获得了完全的自由,没有任何束缚,但这其实只是一种幻觉。第二部里西莫被关到集中营的牢房里,结尾处集中营牢房形象实际上就是精神病院的病房。所以努连所写的一切都是在治疗心里的创伤。被关到精神病院的努连是痛苦的,但他同时觉得此时的自己是解脱的,因此爱恨交织的状态几乎贯穿了努连的整个创作。年努连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他也开始了长达十八年的自我心理治疗。在他所有的诗和剧作里,几乎都在处理家庭及家庭成员间的关系。在他的两部代表作《杀父》、《杀母》中,剧作里使用象征的手法,戏剧化地将自己的家庭展现出来。他在日记里写过这样一首诗,“我愿意回到家里,但家里一无所有”,这是一种存在主义的意识,一无所有实际上是一种存在的状态。在女儿出生的同年,努连的父亲去世,他做了一个梦并将其写在诗集中,名为《杀人的勇气》。在梦里他把爸爸杀死(此时爸爸还未去世),正因为对这个梦抱有强烈的负罪感,所以写进作品后感觉自己获得了解脱。有人说北欧文学的特点是悲壮、凄惨,但努连如此密集地描写黑暗,可以把剧作看成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经过了七十年代的黑色戏剧之后,努连下一阶段的创作即是著名的“旅馆剧作系列”,《夜晚是白天之母》是其中也是努连最具代表性的著作之一。旅馆剧作系列作品创作始于年,第一部作品《夜晚是白天之母》正是其在精神病发阶段创作的作品。另一部作品《混乱与上帝为邻》也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强烈的剧作。这两部作品结构紧凑,呈现的东西又非常深入。我曾经问过努连,他用多长时间完成了这两部作品,他始终不愿意回答,但实际上至少用了十年。一些批评家认为努连的作品展现了瑞典所有的阴暗面,把人性看得极其黑暗,但这恰恰意味着对立面是光明。他的创作是一个不断离开又不断返回的过程。离开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这本身就是一种创作。所以你也可以看到在这种状态中,在最大的形式和最小的形式之间移动。努连从来都不正常,总是在不同的形式和灵感间游动。他在自己的日记里说,你必须创造出一个作家才能写得好,因为作家正是一直在做“反自我”的事情。努连不断在各种戏剧里寻找灵感和资源,不在于学习结构,主要是对话的技巧。所以从那时开始,从比较小的家庭场景变得越来越大。从原先的家庭场景转换到古堡、广场,或是乡下的夏季别墅,又或者是经常出现的精神病院。到了八十年代,作品中开始出现整个欧洲的场景。努连最新的作品是一出关于罪犯的戏剧,尽管他非常震惊于这些罪犯都是纳粹分子,遇到了极大了挑战,但他的想法至今仍在继续。(整理:葛姝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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